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悲屈的人生（改写）-第20章 忠诚以死来句读
—彩虹糖
3 月前

前情提要：单纯的学霸小明因爱慕美丽优雅的班花诺嫣，被诺嫣和她的男朋友阿仁哄骗阉割，断子绝孙，内心充满屈辱、自卑与对诺嫣的忠诚，逐渐通过《阉德》接受“太监”身份，最终沦为家奴。 若命根未能保存，则生生世世为太监。但若此生忠心服侍主人，来世还可以继续为主人效力。——《阉德》 诺嫣要有小宝宝了，我发自内心的为她感到开心，仿佛这个孩子延续了某种我早已失去的东西——尽管这个孩子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，我的精子都被冲进了下水道。 几个月后，诺嫣在医院顺利产下一子。 我的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生命上，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虚幻的遐想：如果是诺嫣和小明的孩子，他也会这么可爱吗？ 阿仁本来算是入赘诺家，将来的孩子应该随诺嫣姓诺，但是诺嫣的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，诺嫣又对阿仁百依百顺。 所以孩子随阿仁姓吴，取名为吴智勇，诺嫣希望他能变成一个聪明勇敢的孩子，我称他为“小主人”。 在我的悉心照料下，小主人渐渐长大。阿仁算不上帅只是很阳刚，小主人幸运的继承了诺嫣的精致容貌，诺嫣的颜值改善了阿仁家的基因。 可惜，小主人并未继承诺嫣的聪慧，还沾染了阿仁的很多恶习。 他三岁时便学会摔玩具，五岁时已会冲我大喊“狗奴才”，模仿阿仁的口吻羞辱我。 诺嫣对孩子过度溺爱，劝说孩子的话太软，也舍不得打骂自己的心肝宝贝，更纵容了他的为所欲为。 阿仁对小主人的教育更是不上心，诺嫣不在家时，他常常白日宣淫，带不同的女人回家，还每每向我炫耀他在外面已经有好几个女人为他生了孩子，羞辱我没有鸡巴和女人做爱、断子绝孙。 我还得清理他们做爱后的狼藉，消除那些不堪的痕迹。 诺嫣现在不仅是发梢染成了绿色，她的头上仿佛也。 我偷偷向女主人诺嫣告发，她完全不相信，转头就告诉了阿仁，我因为妄嚼舌根受到了非常严厉的责罚。 在服侍诺嫣与阿仁行房时，经常听到阿仁怂恿诺嫣安排了他的亲戚进入诺氏集团，在基层当一些小头目，诺嫣也愿意照顾阿仁的这些穷亲戚，虽然没有什么文化，但基层工作忠诚比能力更重要。 阿仁有时还会推荐一些他结识的人才进入公司，人力资源部验证了他们确实有能力后，诺嫣也应允他们进入一些核心的岗位。 日复一日，时光飞逝，岁月如梭，转眼小主人也上了高三。 我被禁止视线高于诺嫣的脚，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没有见过诺嫣的脸了。 这段时间我发现一个可怕的情况，我越来越想不起诺嫣的样子是怎样的，那明明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女孩，本该刻在我灵魂深处的容颜，如今却像沙子从指缝间溜走，怎么抓也抓不住。 要是我连诺嫣的样子都忘记了，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？ 夜晚我抱着自己哭泣，我努力描摹她的模样，却怎么也拼凑不全，我痛恨自己的无能，痛恨自己没有记住她的样子。 绝望像墨汁一样，在我心里洇开，我感到好冷，好冷，那是一种从心底升起的寒冰，这个夜晚长得像没有尽头。 我一遍遍在心里默念她的名字，诺嫣，诺嫣……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，向我的女神诺嫣祈祷……求你，求你了……别离开我……原谅我…… 第二天我感觉有点儿发烧、浑身无力，偶尔有点心悸胸闷，可能有点小感冒挺挺就好了。继续坚持每日繁重的工作。 我在工作时突然眼前一黑…… 我感到身体变轻了……我从床上坐起来，扭头看到我的身体躺在病床上、身上插满了管路。仿佛我的灵魂有一半坐起身离开了我的肉体。 我看到，病床边一个医生正在对诺嫣说：“对不起我们尽力了，他得了病毒性心肌炎，起病急又凶险，送过来的太晚，心脏停跳时间太长，现在已经成了植物人。”原来我是在工作中猝倒，被其他佣人发现救护车送来的，诺嫣接到佣人的电话才得知。 诺嫣：“医生，他还能醒过吗？” 医生：“只能说理论上有醒过来的几率，但即使醒过来，心脏长时间停跳对他全身脏器的打击太大，生活也没法自理了。” 诺嫣闻言沉默良久，电话突然响了，接起，原来是阿仁催她怎么约好听音乐会还不来，“……好的，阿仁哥，我马上到。”诺嫣挂了电话匆匆的离去，再也没有回到医院。 我就这样被孤零零的丢在了医院，躺在icu靠呼吸机维持生命。我的灵魂就这样一半儿被囚禁在肉体里，另外一半儿观察着周围。 一个小护士给我换尿管：“诶，这个人没有生殖器啊……”，大伙儿都很稀奇，几个小护士和男护士围过来看，仿佛在动物园看稀有动物，议论纷纷，“大概是以前出过意外导致外生殖器被摘掉了吧……” “他的亲属呢？” “听说没有了，家里就剩他一个了。而且没孩子也没结过婚……” “哇，好惨啊！” “他那个东西被摘掉了，肯定找不到老婆啊。” “唉，真可怜，我看他长得还挺帅的……” 派出所查我的身份，查到我以前叫小明，进一步查小明，发现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亲人了，他的双亲早已在十多年前去世。 我没有劳务合同，也没有五险一金，医院只能用最基本的药和医疗手段勉强延长我的时间。 我看到了走马灯，幸福的童年，温暖的家庭，爱我的父母，前半段耀眼的学生生涯，时隔多年又看到了我硕大的阴茎、饱满的阴囊，然后是那次命运的转折点——我被阉割……以及之后千篇一律的人生…… 一个月后诺冠在冰冷的病床上孤独的离开了人世。 没有什么停灵守灵，也没有人会来出席我的葬礼，我死的悄无声息，无人在意，仿佛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上。 我的肉体直接推进焚尸炉火化，好热，好疼，突然我的身体变轻了，我自由了，我变成了烟雾。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状态算不算是孤魂野鬼，我的骨灰被装进盒里，上面写着诺冠和生卒年，没有照片。 没人在意我的头七也没人会给我烧纸，我的骨灰盒也无处可去，辗转了好久才送到诺嫣的手上。 阿仁表示：“干脆倒进马桶算了，这样他的散装零件，也算是变相的在下水道里汇合了。” 而诺嫣遵守了曾经对我的承诺，交给佣人让他把我的骨灰埋在院子里。 佣人随便找了处草坪，挖了个小坑把骨灰倒进去然后填埋，我的骨灰和泥土掺杂在了一起，廉价的骨灰盒则扔进了可回收垃圾桶。 我曾经又廉价又少的可怜的生活物品也早就被扔掉，填埋在垃圾场的地底，包括那本我精心保存但已经泛黄破旧的《阉德》。 为了院子的美观，没有立木牌，连座小小的坟包都没有。 连诺嫣的宠物狗都有个小小的石碑，刻着它的名字，而我，连一块石子都没能拥有。 很快绿草重新长了出来，诺嫣大概以为我被埋在爱犬墓旁了吧。 不过这样也好，我还是可以陪在诺嫣身边静静的守护她。 我的灵魂飘荡在上空，我就这么注视着。 我终于又看到了诺嫣，看到了那张让我魂牵梦萦的脸蛋，养尊处优使得时光几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，太还是那么美，那么圣洁，那么耀眼，只是变得更成熟，使得她原本端庄高雅的气息更明显了。 原来诺嫣的乳头早就被阿仁揉黑了，褐色的大乳晕，又大又黑，乳头像话梅一样大小，就像他被阿仁操黑插松了的小穴一样。 我看到阿仁情人一天一换，私生子数不胜数，挂在他亲戚的名下都能接受良好的教育。 我看到阿仁一步步蚕食了诺家的企业，他的家族趴在诺氏集团身上吸血，越来兴旺。 我看到小主人作为富三代，把校花当母狗插，变成了一个年轻但有钱的“阿仁”，还是高三，又是一个新的轮回。 我回想到了当年高考前我们去许愿抽签的时候，当初的预言果然逐渐兑现，阿仁果然从一个贫穷的农家小子逆袭建立了一个兴旺的家族，享尽荣华富贵，玩遍各色美女。 我愿意相信：我是将我的寿命和福分嫁接到我的女神诺嫣身上，她可以长命百岁，这能证明我的死是有价值的。 我相信《阉德》的教义，坚信自己的牺牲能在轮回中换来再一次服侍诺嫣的机会。 我希望来世仍做她的太监，匍匐在她脚下。 如果轮回不存在的话，对我来说未免也太绝望了。 我看到：阿仁利用诺氏地产集团给他的老家拆迁，修建了一个现代化的吴家村，村子中央建了一座比诺氏庄园还要豪华的府邸，带着诺嫣搬了进去，而诺嫣的庄园将被改建成高尔夫球场，我的骨灰永远埋在那些挥杆者的脚下，无人知晓。 诺嫣养了一条新的狗狗，我很快被遗忘了，据说被遗忘是第二次死亡也是彻底的死亡。 我的意识在虚空中渐渐稀薄，灵魂消散的边缘，我终于看清了真相。 轮回不过是我自欺的梦呓，《阉德》不过是一本将奴性刻进骨髓的枷锁。 生命只有一次，没有前世，没有来世。 我不是天生的奴才，也不是命定的太监。 我只是一个被爱蒙蔽、被谎言裹挟的傻瓜，一个亲手献出生殖器、断送家族香火的蠢货。 我终于明白，我献出的不仅是生殖器，还有我的尊严、我的未来、我的全部人生。 一阵微风拂过，我彻底的消散在了天地之间，唯一能做的，是在消散的最后一瞬，轻声对自己说：“小明，对不起……” ——完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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